騎馬騎三天到底有什麼好玩?曾經在川藏線和北京壩上草原被馬整過的毛媽覺得:那是一種和其他生物鬥智、交流的有趣挑戰!
話說毛媽採訪川藏線的稻城、亞丁時,和攝影師騎的是兩匹「戀愛中」的驢馬,母的走到哪兒,公的一定臉貼著母馬的屁股;而且沒有母的走在前面,驢馬的主人說:「公的是不會上工的!」因此,倒是不用擔心我和攝影師會走散了,但是,我騎的那匹母馬可能因為不喜歡我,不但每走幾步就拐一下,還盡挑路的邊緣(拜託,那可是山路,掉下去就byebye了)走,「謀財害命」的企圖溢於言表啊!
採訪四姑娘山的海子溝時,懼高症增加了騎在邊緣的恐懼感,讓人恨不得下馬用走的。但弱雞毛媽在海拔3000公尺以上走路特慢特喘,遑論爬坡了,為免拖累採訪行程,只能含著「快跳出口」的心臟和忍著「恍如坐在磨砂紙上」屁股酷刑,一整天回到溝口時,疲憊和屁腿痛到騎在馬上也不行丶下馬也不行的艱難抉擇時刻,畢生刻骨銘心。
之後到北京壩上採訪,毛媽自忖在川藏線交手經驗豐富丶躲過多劫,在草原上騎還有什麼難的?沒想到就在自以為得心應手之時,冷不防被馬載到草原積水的池塘中間,牠先是低下頭喝水,見沒把人溜下來,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全身倒下洗浴,再起身時,當然是拍拍屁股走「馬」,留下相機浸水又全濕的我站在水中央呼救⋯⋯
前面幾次的經驗非但沒有嚇走毛媽,反而讓毛媽覺得跟馬打交道真是太有意思了!牠們不像家裏的狗認主人做天,也不像家裏的貓對人頤指氣使丶目空一切,倒似「與你平起平坐」丶「真心比畫」丶「比到誰贏誰輸」為止。
所以這三天在希拉穆仁草原上,毛媽特別重視「心理戰」。一上馬,就謹記教練説的:「一緊張,馬就會看穿你!」深呼吸把自己穩住,然後疆繩拉得既不鬆也不緊。牠首先會幾度低頭或測試也好或真心想也好,我會讓牠一兩次丶不讓牠一兩次,讓牠摸不出我的邏輯和脾性,等牠停下後,我便摸摸牠的脖子,先禮後兵:「good boy!這幾天請多多指教!」之後,只要牠成功地走下斜坡丶小跑一段或涉過積水,我都會即時地「愛撫」她的脖子,口頭給予真心的讚美。結果,這三天毛媽才真真覺得「騎過馬」了!也真心覺得交了幾匹「馬朋友」!而且,騎在馬上和馬一起飛奔,人馬一起放屁時,那真是繼野放之後,又一天人合一的驚奇舒心享受啊!
當然,這中間也還是會發生有些馬兒鬧脾氣的趣事。比如:像山一樣重的毛爸,想也知道不會得馬疼,果真第二天騎到一半,那隻馬起先是頻頻脫隊走路肩,之後索性跪下,請君下車!不過,馬倌檢查後説:是馬鞍綁太緊,牠不舒服,所以罷工,不是毛爸太重啦(鬼才相信)⋯⋯另一匹我頭天騎得好好的馬,第二天載另一位團友,卻表現得超級反常:要嘛跑、要嘛停,恁祖馬就是不爽「走」!只見牠一會兒橫衝直撞在馬隊中間開出一條「血路」丶一會兒卻又急停,任憑㚒肚催趕都不動的僵住畫面,大夥兒發噱的同時卻也能感受騎在馬上同伴的兩難與尷尬。至於毛弟,因為腳根本碰不到馬蹬,所以馬走路時還能優哉看風景,但馬跑起來時,屁股可就難受了⋯⋯但愛玩又堅強的毛弟,還是三天都有騎馬。希望毛弟趕快長大,日後也能琢磨到與馬溝通的樂趣。
而毛媽此行最記憶深刻的,是隔鄰一隻馬可能是臉癢,像狗一樣,馬頭在我的衣服和褲子上猛力擦揉兩分鐘之久,都快把我從馬上給推下去了,弄得全身上下都是馬的口水⋯⋯希望這表示肯定:毛媽是自己人了!(馬語)